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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年前的麥收

來源:聊城晚報  2025-06-03 09:26: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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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編者按 風吹麥浪,是豐收的序曲,是夏季的華章。

  在魯西廣大鄉村,每到芒種時節,就到了麥收季。對一代代農人來說,麥收曾是一年中最忙、最累、最難熬的時期,人們揮舞鐮刀,全員上陣、分工協作,在烈日下與時間賽跑,搶割、搶打、搶曬、搶入庫……直到把麥子全部收進糧倉,才會露出舒心的笑容。

  麥收,承載著人們對故土的深情,記錄著歲月的變遷,反映了時代的進步。它教人們珍惜糧食、敬畏自然,更磨礪了人們勤勞、堅韌的優秀品質,是無數人最珍貴、最難忘的記憶。今天起,我們組織刊發系列麥收文章,與廣大讀者一起重溫辛勤與汗水演奏的交響樂章。

  □ 劉書林

  還有一周即到芒種節氣,布谷鳥又會在村莊上空催促大家“割谷——割谷——”,鄉親們將迎來一年一度的麥收。輕風吹拂,我站在村口的土坡上,望著遠近翻滾的金色麥浪,50年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……

  我老家在冠縣清水鎮劉屯村。20世紀六七十年代,村莊四周都是麥田。由于生產力落后,每逢臨近麥收,學校師生放半月的假,村里在外工作的兒女們趕回來,縣里和公社“吃國糧”人員都下鄉支農。家家戶戶忙碌起來:男人們磨鐮刀、備草帽、扎汗巾;女人們連夜蒸好夠吃多日的粗糧窩頭和餅子。生產隊里,飼養員把牲口喂飽,幾個老人忙著檢修牛車和農具,保管員備好木杈、掃帚、木锨等,還有人扛著鐵锨去修補田間小路。公社領導及大隊書記忙著統籌安排麥收事宜。

  麥收的第一件事是“杠場”(平整打麥場)——在臨路的麥田邊選一塊平整的高地,拔掉麥子,用牲口拉著釘耙將地整平,潑上水潤透,再鋪一層麥秸,最后套上石磙反復碾軋,直到場地硬實光滑。這樣的場地,是為了方便軋麥子、曬麥粒。

  我家在第六生產隊。隊長劉镕嶺每到麥收時就愁得睡不著覺,他要帶著全隊老少搶收400畝小麥。這些麥子是280人的細糧口糧,還包括上交國家的公糧。一旦麥子收割不及時遇上大風暴雨甚至冰雹,麥棵倒伏,麥粒發芽或被風雨“搓落”,他就成了國家和集體的“罪人”。所以在麥子即將成熟的那幾天,他總在下午三四點鐘到傍晚,不停地在地里徒步巡視,或鉆進麥田,通過掐麥穗觀察、看麥穗直頭比例等方法判斷麥熟情況。

  當隊長判斷出村南沙地的麥子先成熟,可以收割時,第二天啟明星還沒隱去,他便跑到大街上,用力敲響掛在樹樁上的破犁鏵,那聲音像沖鋒號,把全村人從睡夢中喚醒。

  聽到這熟悉又急切的聲響,我們生產隊的75戶男女勞力,帶著鐮刀,和老人孩子們很快聚攏到一起。隊長剛分派完任務,眾人便踏著黎明的曙光向麥田進發。1974年,我放麥假時第一次作為全勞力參加麥收,是17歲。隊里記工員按整勞力給我記10分工值。

  我緊隨大人的腳步走到地頭兒,大家一字排開,每人負責三行麥壟。隊長用沙啞的嗓子下達“開鐮啦——”的命令,二百多名社員抄起鐮刀弓腰涌向麥田,地里頓時一片沸騰,但見刀光閃閃、人影晃動,“噌、噌”的割麥聲此起彼伏。大家你追我趕,各展絕活:左手如鐵鉗般攥緊麥稈往胳膊彎里一帶,右手的鐮刀貼著地皮“唰”地抽出半道銀弧,麥稈便齊刷刷地趴伏在腳邊,轉眼間金黃的麥浪成片倒下。

  不過,隨著時間的推移,大家割麥的差距逐漸顯現。技術嫻熟、身強力壯的年輕人沖在前頭,而體弱或年齡偏大偏小的社員則漸漸落后。但即便累得不行,個個也咬牙堅持割麥,展現出莊稼人堅強不屈、吃苦耐勞的品質。

  生產隊里有不少割麥的巾幗能手,像我嬸娘、住德奶、澤奎嬸、澤現嬸等。尤其嬸娘和澤現嬸,兩人都是結婚不久的年輕媳婦。她們的碎花褂子被風吹得上下翻飛,宛如兩片飄動的彩云。她倆彎腰時,鐮刀在麥稈間“嚓嚓”開道,麥稈倒伏的聲音像快刀切菜,脆生生的,轉眼就在身后鋪出兩條金黃的地毯。她倆割過的麥地干干凈凈,麥茬高低一致。我努力學著她們的樣子,左手抓麥,右手揮鐮,用盡力氣割,但沒多久還是被落下一大截,只能在后面拼命追趕。

  隊長為了鼓舞大家,扯著嗓子喊:“加把勁,割到地頭兒喝糖精水去哩!”那年代,糖精是從供銷社買的稀罕物,一小袋能甜一擔熱水,糖精水就是最好的消暑飲料??傻任医K于割到地頭兒時,雙手扶腰半天直不起身。澤奎嬸給我遞來一碗水,笑著說:“小子,慢慢就會習慣了!”

  大家稍作休息,又接著往回割。太陽越升越高,社員在毫無遮擋的大田里任憑陽光炙烤。割麥時,天氣越熱,麥葉和麥芒就越扎手,還會劃胳膊、刺腿。我品嘗過手上磨出血泡、被鐮刀劃傷,胳膊被麥葉劃出一道道紅痕、被麥芒刺傷的滋味,汗水一浸,傷口疼痛難忍,還會腫脹、痛癢。帶塵土的汗水流進嘴里,又苦又咸;流進眼里,酸澀難忍。麥稈麥穗里的粉塵碎屑飄到臉上、身上,鉆進鼻孔、口腔,讓人噎嗆難受。麥殼鉆進衣領,刺癢難忍。很多人因為過麥勞累落下毛病,我自己也出現過腰僵、背痛、臂酸等各種不適。一個麥季下來,皮膚被曬黑還會脫皮,臉也消瘦一圈,我右臂至今還留著被陽光烤曬的黑色“小米疙瘩”。有身體瘦弱的婦女和老人,因過度勞累而病倒。

  在大批割麥隊伍的后面,跟著老人和孩子。小孩子們負責向地下鋪草要子(用茅草或棉棵皮擰成的捆繩)、攜麥撲子(聚到一起的一綹綹麥稈棵),老人捆麥個子(將很多麥稈用要子纏成捆)。半晌下來,他們也直說累得腰酸背痛、頭暈眼花。

  太陽過午,一塊麥地終于割完。大家除筋疲力盡外,已是饑腸轆轆,鐮刀也不再鋒利,但活兒還沒結束。隊長讓大家下晌的同時下了“命令”:來回路上加吃飯時間一共一個半小時。下午男勞力把捆好的麥個子運到村北的場地,女勞力接著收割下一塊麥田。

  午飯后,男勞力緊張地一趟趟肩扛、車拉、毛驢馱麥個子,直到夜里才運完。第二天只要天氣晴朗,運到場里的麥個子都解下草要子,用雙手抖散開(也稱“亂麥子”)。帶麥穗的麥棵厚厚地攤在場上任憑日光暴曬,曬得越干越好。日曬過程中,為了所有麥穗都能曬得干些,還要用木杈上下翻兩遍,而且翻場選在正午太陽最毒辣的時候。為了減少陽光的照射,很多人只好頭頂草帽,脖纏濕毛巾。

  下午三點左右,麥穗麥稈曬得焦干了,便開始軋場,有經驗的老年人站在麥場中央,驅趕兩頭肥壯牲口,左手牽韁繩,右手握鞭把,“駕駕”吆喝兩聲,牲口拉起石磙就逆時針轉起圈來,石磙“吱呀吱呀”響著,麥粒“噼里啪啦”往下掉。牲口走得越急越快,石磙就滾動得越快、抖動得越狠,麥穗紛紛炸裂,麥粒兒就像小金豆子般蹦出麥殼。

  這樣反復碾軋幾遍,就開始翻場。翻場時,很多人用三股木杈把緊挨地面的麥秸翻到最上面,上面的翻到最下面,全場翻完再反復碾軋,直至麥穗幾乎全成空殼。

  然后起場,起場既是細活,又是巧活,端起一杈麥秸,兩手攥著杈把反復抖動,把藏在麥秸里的麥粒都抖落下來,才能把這杈麥秸放到堆上。等把大部分整麥秸清理干凈,就用四股鐵叉、木耙子挑出碎麥秸,再用竹耙子輕耙更碎的麥秸麥葉。碾軋后的麥秸也是寶,它們既能做牲畜的飼料,又可做房屋的篷柴。軋好的麥場幾經過手,底下剩的帶麥糠麥粒,再用木锨、木聚板、木刮板堆成大堆。為防止雨水浸泡,還要堆到場地的最高處,等有三級以上的南風時就揚場。

  揚場是個技術活兒,一般是守場的、有經驗的幾位壯實老人完成。麥粒大堆的左右各站一人,其中一人用木锨鏟起一锨帶糠的麥粒,逆著風向朝空中一揚,撒出一片金黃色弧面,麥糠被風吹走飄落到稍遠處,麥粒兒便像雨點般落下來。另一位老人見麥粒馬上就要落地,便飛快地鏟起麥糠揚向空中,就這樣你一锨我一锨,配合默契地揚起來。還有一位老人則彎腰弓背,兩腿叉開,雙手握著一把掃帚,在落下的麥粒上,左右來回平掃,掃去癟小麥穗等雜質。時間不長,地上就鼓起一小片麥粒丘。有的老人抓一把放到手心里笑著說:“籽粒多飽滿!留足種子,交夠公糧,剩下的夠吃半年白面了!”

  收麥時最擔心的是天氣突變。記得有一天中午,大家下晌到家不久,正準備吃飯,突然聽到雷聲隆隆,隔窗望去,西北的烏云黑沉沉地壓過來,像一堵墨墻似的要把村子吞掉。我抓起油布往肩上一甩,就急忙竄出大門,隨著大街上扛著草苫子、攜著油布、抱著毯子等能擋雨物品奔跑的青壯男人,像被麥場拽著的風箏線,不約而同地拼了命往黑云底下鉆。大家趕到麥場,便爭分奪秒地堆麥粒、垛麥個子、蓋麥垛、聚麥秸麥糠,忙得不可開交。大家剛把麥個子碼好用遮擋物品蓋上,銅錢大的雨點就砸了下來。一會兒,大家個個淋得像落湯雞,可看著沒被淋的麥粒麥垛,都咧著嘴笑。

  20世紀80年代初,農村實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,我家分到了五畝麥田。雖然不再需要集體勞動,但由于生產力依然落后,收麥子還是得靠人力和畜力。全家老小齊上陣,照樣累得直不起腰。直到90年代中期,聯合收割機開進麥田,農家人延續了幾千年的艱辛勞作才終于畫上了句號。

  如今又到麥收時節,村里為民叔那臺大型聯合收割機早已整裝待發,隨時準備吞吐滾滾麥浪。那些手工割麥的艱苦歲月,已化作一代人難忘的記憶,永遠珍藏在時光的長河里。

  (本版有些文字涉及方言,僅用其音)

編輯:李明
審核:劉 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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